第三章 活佛的由来
密宗与食肉
佛教不杀生,为什么密宗的活佛却可以食肉?
这个问题有逻辑上的错误,因为他将“杀生”与“食肉”等同起来。我们不妨将问题改写如下—--
第一种改写:佛教不杀生,为什么密宗却可以杀生?
但无人会提这样的问题,因为密宗亦不准杀生,杀生即犯戒。
第二种改写:佛教徒不食肉,为什么密宗却可以食肉?
亦无人会这样提问,因为佛教徒并非不可以食肉。释迦当年亦食肉,只是不杀生而已。他有一个老表提婆达多,即拿著他食肉来作为把柄,背叛佛教,另组门派,后来几经周折才将事件平息。
笔者将问题如是分析,并不是卖弄逻辑,只不过想通过逻辑来解答问题而已。因为密宗的人不杀生而准食肉,恰如释迦,一点也没有区别。
佛教徒不得食肉,只是汉地僧团的规矩,主要原因,在于汉地的僧团制度已不同印度。释迦当日的僧团,一律乞食,是故僧人必备有一乞食饮水两用的钵盂。
如今泰国的寺庙,还保存这种规矩,只不过他们有些已不必沿门乞食,到时自有人来布施而已。
汉地的僧团,则改为“丛林”制度,起初寺院多建在深山,乞食由是为难,因此僧侣便只好自己煮食,有“香积厨”的建立,既然如是,那就当然非食素不可,如若不然,就得杀生,是犯佛门重戒也。因此密宗信徒可以食肉,却并非故意为口腹之欲杀生而食,其规矩亦犹释迦当年耳。只不过我们见惯汉地的僧团制度,才会有此不合逻辑之问。
戒律也有背景
佛教传来中国之后,由于适应历史文化背景的缘故,中国佛教诸多制度,已非印度原来的制度。许多人不明白这点,以为当日释迦跟弟子住在一块,亦犹今日的老和尚带著一群弟子住在寺院,释迦犹如寺院的方丈,如是理解,即大错特错。
我们读佛经,许多时候见到释迦于说法前,要“洗足敷座而坐”,为什么要洗足?便是因为他亦随众乞食,赤足行过许多路,食毕说法,结跏趺坐,总不能盘膝反转两只沾满泥的脚板。倘如释迦有如中国寺庙的方丈,穿鞋踏袜,说法前又何必洗足耶?
印度的僧团制度,严格遵守“过午不食”,那是用戒律来规定一个乞食的时间,假如无此规定,弟子一日去乞三餐,早午晚,那么就会变成乞食是主要的功课,根本没有时间去听说法以及修持。而且印度天热,吃一餐虽然饿饿的,却不必太消耗身体热能来抵御寒冷,中国不同,不必乞食,许多地方的天气比印度冷得多,只吃一餐,晚间空腹便不容易御寒,是故“过午不食”的规矩,便相应而有改动矣。这也不能说中国的僧团做错了。
笔者一向主张,对佛教戒律,最要紧的是领会其精神,而不是死死板板地模仿戒律的形式,否则那些清规戒律,就根本失去其意义。
尤其是二千多年前订下的规矩,今日非加修正不可,我们总不能将佛教特殊化,说二千多年的东西今天还百分之百合用。
事实上,释迦逝世后的一百年,便因戒律的诠释,引起部派分裂,足见一百年的光景,已足以形成现实生活的差距,更何况是二千多年。时间如是,空间亦如是,中国不同印度,因各地各有地理因素的差异。
生活细节,不宜多问
要了解密宗,其实跟了解禅宗一样,十分之不容易。由禅宗公案,我们知道古代许多禅师的故事,这些故事的涵义,现代有些禅宗学者企图加以解释,可是其解释能得多少真相,恐怕却是不可知的事,因为“禅”本身便是不可解的。
我们习惯了自己国产的禅宗,是故对于禅师的行为举止,虽不可解,亦不求甚解,只在不可解之中来寻求他的法味,那其实是以不解为解,而且以不解为乐。
可是我们对于密宗,却便不肯以对待禅宗的态度对待之矣,所以对于喇嘛、上师的许多行动举止,以至一切仪注,便非深求其解释不可。什么都要解释,结果便愈想理解愈多疑问,此实为学密宗之大忌。
要了解密宗的唯一方法,便是依上师的指导来修持,一面修持,便一面能对密宗有所了解,这时候,许多疑问便会自然消解。此密宗之所以称为“行门”也。行门有如实验室课程,不做实验,只拿著一份实验讲义来左问右问,自然愈问愈烦,只须自己走进实验室去做,便不会问人:烧杯跟茶杯有什么分别?
笔者这样说,并非想避开回答一些问题,只是因来问者提到食肉之外,又问及许多属于生活方面的细节而已。
密宗由生活起修,即是说,修持不脱离生活,甚至可以说,任何生活形式都可以成为修持的依据,是故关于生活细节问题,实不宜多问,问则徒惹烦扰。
当然,要能达到这样的地步,亦非咄嗟可办,必须依上师指示,由浅入深,一步步修上去,才能得此证量,是故笔者上述解释,绝不能成胡作非为的借口——修密之难,便在这里,此证亦如修禅之难。
弟子观察上师三年
笔者常说,任何生活形式,皆是修持,此乃实话,可是亦正因这样,亦形成一些流弊。有些人毫无证德,也可以随便挂起上师的招牌招徕弟子,也可以同样以生活即是修持为借口,乱七八糟,却说得天花乱坠,在理论上,他们的行为亦可以站得住脚,除非是能够证明,其人实无证德,但若要证明这一点十分困难。
尤其是现代人机诈百出,他们并非一个人出来行骗,而是一个集团出来招摇,配备魔术师、催眠术师,加上声光电化效果,表演起来,实在容易迷人心眼,尤其是受催眠的人,一旦陷身其中便难自拔,那时候,便根本没想到要证明此“上师”一切证德证量之真假,是故假密宗流行天下,实在有其本身的特殊因素。
在这方面,笔者只能请大家注意密宗的一项规矩——上师观察弟子三年,弟子亦观察上师三年,然后才传法受法。因此,有心做弟子的人;是完全可以观察上师的,而且必须观察,千万不可靠耳食之言来做决定。任何人将一位上师说得如何厉害,那只是他个人的意见,自己仍然要加以观察,才做最后的决定。
也千万不可震于一位上师的名头,便毫不考虑,扑身进门,因为名头往往靠包装而来,包装得愈完美,宣传得愈广泛,未必就等于有真材实料,是故对上师必须观察。
我们也要记住“君子可欺以其方”这句话,千万不要因为代人吹嘘者有身份地位,便以其吹嘘是实。阿甲欺阿乙以其方,阿乙虽是正人君子,他赞扬阿甲,绝不等于阿甲便有上师的证量。于末法时代,认识这一点尤其重要。是故笔者再三叮嘱,有心学密宗的人,一定要观察上师。
显密交诤实非所宜
要比较详细说明的,是密乘所判“不共乘”。所谓“不共”,乃指与显教不同而言。照密乘的观点,自然说密乘比显教为殊胜,而显教行人则谓密宗乃不纯的佛教,因为其中有吸收婆罗门教仪轨之处。
笔者一向不主张在这问题上作争论,因为如果说对外吸收即是不纯,那么,释迦当年其实亦有吸收一些印度哲学流派之处,现代研究印度哲学的人对此已多论及。 若谓佛教徒只应恪遵释迦教法,不能有所发展,是则禅宗何以又重“祖师禅”而弃“如来禅”耶?甚至天台、华严两家,亦只是据《法华》、《华严》两经发挥其玄义耳,其所发挥,未见印度经论有明文也。因此斥密乘为不纯,实在很站不住脚,即使唯识家虽有印度经论作根据,不同于天台、华严,亦不宜视密宗为不纯,因为唯识建立“三分”、“四分”之类的争论,我们可以说,诸说之中一定有非佛密意的说法,因为若立“三分”,则“四分”必然“不纯”,反之亦如是,是故与其排斥密宗,倒不如去理解密宗。
密宗仪轨无一不有佛学根据,若不依唯识,即依中观,学密的行人亦必通此两种学说。故若对密宗仪轨不作了解,只据其表面形式即斥为不纯,一争论,恐怕徒然令有意学佛的人失去信心耳,甚无益也。
密乘行人最犯显教大忌之处,是认为修密可以即身成佛,而修显宗者却须经三无量劫后成佛,因此显教中人便亦驳曰:密乘成的是什么佛?且引天台宗的“六即佛”,讥其成就的层次甚低。笔者认为,这种争论于末法时期实不宜提倡,各宗实应同心协力破邪显正,始为当急之务,不如认为凡合如来三法印者即是正法。
密宗分六,次第井然
密乘判显教为“不共”,称之为“般若乘”,以示与自宗“金刚乘”有所区别,乃取义于“金刚”无坚不摧。又立显教为“因乘”,即仅能得成佛之因,而自宗则 为“果乘”,盖可得成佛之果 (即修密宗者可即身成佛)。此语其实亦不应太过犯忌,是亦犹禅宗之当下见性,而视显教余宗为不能耳,可是却未见显教各宗群起攻讦禅宗,这里头恐怕有点成见在内。
其实密宗不异禅宗,密宗最高层次,到修“大圆满”的最后阶段,便完全强调见性,完全与禅宗相同。禅密两宗的分别,只在于前者无前行次第,要“一超直入”,而密宗则建立种种次第以为前行耳。
密宗次第共分为六,外三,内三。属外密者,为事乘、行乘、瑜伽乘;属内密者,为生起次第(摩诃瑜伽)、圆满次第(阿努瑜伽)、大圆满(阿底瑜伽)。
六乘虽分内外,其实前五乘皆可视为大圆满的前行。甚至大圆满又可分三部——心部、界部、口诀部;而口诀部又分外、内、密、无上四部,到了“大圆满口诀部之无上部”这一阶段,然后才得究竟,才与禅宗一致。因此我们不妨细数,以五乘为前行之外,还要经过大三部、小四部的修持,次第井然,而且绝不能躐等,直到最后阶段然后才与禅宗相等,是则攻讦密乘者便应该心平气和,不必一味诽谤“成什么佛”矣。
倘如要否定密乘,恐怕便要同时否定禅宗,若不然,便失去持平。显教偶有否定禅宗者,但绝非主流,不似一提起密乘,显教中人立时便嗤之以鼻。笔者详言密乘判教,希望可以因此止诤。
密宗与食肉
佛教不杀生,为什么密宗的活佛却可以食肉?
这个问题有逻辑上的错误,因为他将“杀生”与“食肉”等同起来。我们不妨将问题改写如下—--
第一种改写:佛教不杀生,为什么密宗却可以杀生?
但无人会提这样的问题,因为密宗亦不准杀生,杀生即犯戒。
第二种改写:佛教徒不食肉,为什么密宗却可以食肉?
亦无人会这样提问,因为佛教徒并非不可以食肉。释迦当年亦食肉,只是不杀生而已。他有一个老表提婆达多,即拿著他食肉来作为把柄,背叛佛教,另组门派,后来几经周折才将事件平息。
笔者将问题如是分析,并不是卖弄逻辑,只不过想通过逻辑来解答问题而已。因为密宗的人不杀生而准食肉,恰如释迦,一点也没有区别。
佛教徒不得食肉,只是汉地僧团的规矩,主要原因,在于汉地的僧团制度已不同印度。释迦当日的僧团,一律乞食,是故僧人必备有一乞食饮水两用的钵盂。
如今泰国的寺庙,还保存这种规矩,只不过他们有些已不必沿门乞食,到时自有人来布施而已。
汉地的僧团,则改为“丛林”制度,起初寺院多建在深山,乞食由是为难,因此僧侣便只好自己煮食,有“香积厨”的建立,既然如是,那就当然非食素不可,如若不然,就得杀生,是犯佛门重戒也。因此密宗信徒可以食肉,却并非故意为口腹之欲杀生而食,其规矩亦犹释迦当年耳。只不过我们见惯汉地的僧团制度,才会有此不合逻辑之问。
戒律也有背景
佛教传来中国之后,由于适应历史文化背景的缘故,中国佛教诸多制度,已非印度原来的制度。许多人不明白这点,以为当日释迦跟弟子住在一块,亦犹今日的老和尚带著一群弟子住在寺院,释迦犹如寺院的方丈,如是理解,即大错特错。
我们读佛经,许多时候见到释迦于说法前,要“洗足敷座而坐”,为什么要洗足?便是因为他亦随众乞食,赤足行过许多路,食毕说法,结跏趺坐,总不能盘膝反转两只沾满泥的脚板。倘如释迦有如中国寺庙的方丈,穿鞋踏袜,说法前又何必洗足耶?
印度的僧团制度,严格遵守“过午不食”,那是用戒律来规定一个乞食的时间,假如无此规定,弟子一日去乞三餐,早午晚,那么就会变成乞食是主要的功课,根本没有时间去听说法以及修持。而且印度天热,吃一餐虽然饿饿的,却不必太消耗身体热能来抵御寒冷,中国不同,不必乞食,许多地方的天气比印度冷得多,只吃一餐,晚间空腹便不容易御寒,是故“过午不食”的规矩,便相应而有改动矣。这也不能说中国的僧团做错了。
笔者一向主张,对佛教戒律,最要紧的是领会其精神,而不是死死板板地模仿戒律的形式,否则那些清规戒律,就根本失去其意义。
尤其是二千多年前订下的规矩,今日非加修正不可,我们总不能将佛教特殊化,说二千多年的东西今天还百分之百合用。
事实上,释迦逝世后的一百年,便因戒律的诠释,引起部派分裂,足见一百年的光景,已足以形成现实生活的差距,更何况是二千多年。时间如是,空间亦如是,中国不同印度,因各地各有地理因素的差异。
生活细节,不宜多问
要了解密宗,其实跟了解禅宗一样,十分之不容易。由禅宗公案,我们知道古代许多禅师的故事,这些故事的涵义,现代有些禅宗学者企图加以解释,可是其解释能得多少真相,恐怕却是不可知的事,因为“禅”本身便是不可解的。
我们习惯了自己国产的禅宗,是故对于禅师的行为举止,虽不可解,亦不求甚解,只在不可解之中来寻求他的法味,那其实是以不解为解,而且以不解为乐。
可是我们对于密宗,却便不肯以对待禅宗的态度对待之矣,所以对于喇嘛、上师的许多行动举止,以至一切仪注,便非深求其解释不可。什么都要解释,结果便愈想理解愈多疑问,此实为学密宗之大忌。
要了解密宗的唯一方法,便是依上师的指导来修持,一面修持,便一面能对密宗有所了解,这时候,许多疑问便会自然消解。此密宗之所以称为“行门”也。行门有如实验室课程,不做实验,只拿著一份实验讲义来左问右问,自然愈问愈烦,只须自己走进实验室去做,便不会问人:烧杯跟茶杯有什么分别?
笔者这样说,并非想避开回答一些问题,只是因来问者提到食肉之外,又问及许多属于生活方面的细节而已。
密宗由生活起修,即是说,修持不脱离生活,甚至可以说,任何生活形式都可以成为修持的依据,是故关于生活细节问题,实不宜多问,问则徒惹烦扰。
当然,要能达到这样的地步,亦非咄嗟可办,必须依上师指示,由浅入深,一步步修上去,才能得此证量,是故笔者上述解释,绝不能成胡作非为的借口——修密之难,便在这里,此证亦如修禅之难。
弟子观察上师三年
笔者常说,任何生活形式,皆是修持,此乃实话,可是亦正因这样,亦形成一些流弊。有些人毫无证德,也可以随便挂起上师的招牌招徕弟子,也可以同样以生活即是修持为借口,乱七八糟,却说得天花乱坠,在理论上,他们的行为亦可以站得住脚,除非是能够证明,其人实无证德,但若要证明这一点十分困难。
尤其是现代人机诈百出,他们并非一个人出来行骗,而是一个集团出来招摇,配备魔术师、催眠术师,加上声光电化效果,表演起来,实在容易迷人心眼,尤其是受催眠的人,一旦陷身其中便难自拔,那时候,便根本没想到要证明此“上师”一切证德证量之真假,是故假密宗流行天下,实在有其本身的特殊因素。
在这方面,笔者只能请大家注意密宗的一项规矩——上师观察弟子三年,弟子亦观察上师三年,然后才传法受法。因此,有心做弟子的人;是完全可以观察上师的,而且必须观察,千万不可靠耳食之言来做决定。任何人将一位上师说得如何厉害,那只是他个人的意见,自己仍然要加以观察,才做最后的决定。
也千万不可震于一位上师的名头,便毫不考虑,扑身进门,因为名头往往靠包装而来,包装得愈完美,宣传得愈广泛,未必就等于有真材实料,是故对上师必须观察。
我们也要记住“君子可欺以其方”这句话,千万不要因为代人吹嘘者有身份地位,便以其吹嘘是实。阿甲欺阿乙以其方,阿乙虽是正人君子,他赞扬阿甲,绝不等于阿甲便有上师的证量。于末法时代,认识这一点尤其重要。是故笔者再三叮嘱,有心学密宗的人,一定要观察上师。
显密交诤实非所宜
要比较详细说明的,是密乘所判“不共乘”。所谓“不共”,乃指与显教不同而言。照密乘的观点,自然说密乘比显教为殊胜,而显教行人则谓密宗乃不纯的佛教,因为其中有吸收婆罗门教仪轨之处。
笔者一向不主张在这问题上作争论,因为如果说对外吸收即是不纯,那么,释迦当年其实亦有吸收一些印度哲学流派之处,现代研究印度哲学的人对此已多论及。 若谓佛教徒只应恪遵释迦教法,不能有所发展,是则禅宗何以又重“祖师禅”而弃“如来禅”耶?甚至天台、华严两家,亦只是据《法华》、《华严》两经发挥其玄义耳,其所发挥,未见印度经论有明文也。因此斥密乘为不纯,实在很站不住脚,即使唯识家虽有印度经论作根据,不同于天台、华严,亦不宜视密宗为不纯,因为唯识建立“三分”、“四分”之类的争论,我们可以说,诸说之中一定有非佛密意的说法,因为若立“三分”,则“四分”必然“不纯”,反之亦如是,是故与其排斥密宗,倒不如去理解密宗。
密宗仪轨无一不有佛学根据,若不依唯识,即依中观,学密的行人亦必通此两种学说。故若对密宗仪轨不作了解,只据其表面形式即斥为不纯,一争论,恐怕徒然令有意学佛的人失去信心耳,甚无益也。
密乘行人最犯显教大忌之处,是认为修密可以即身成佛,而修显宗者却须经三无量劫后成佛,因此显教中人便亦驳曰:密乘成的是什么佛?且引天台宗的“六即佛”,讥其成就的层次甚低。笔者认为,这种争论于末法时期实不宜提倡,各宗实应同心协力破邪显正,始为当急之务,不如认为凡合如来三法印者即是正法。
密宗分六,次第井然
密乘判显教为“不共”,称之为“般若乘”,以示与自宗“金刚乘”有所区别,乃取义于“金刚”无坚不摧。又立显教为“因乘”,即仅能得成佛之因,而自宗则 为“果乘”,盖可得成佛之果 (即修密宗者可即身成佛)。此语其实亦不应太过犯忌,是亦犹禅宗之当下见性,而视显教余宗为不能耳,可是却未见显教各宗群起攻讦禅宗,这里头恐怕有点成见在内。
其实密宗不异禅宗,密宗最高层次,到修“大圆满”的最后阶段,便完全强调见性,完全与禅宗相同。禅密两宗的分别,只在于前者无前行次第,要“一超直入”,而密宗则建立种种次第以为前行耳。
密宗次第共分为六,外三,内三。属外密者,为事乘、行乘、瑜伽乘;属内密者,为生起次第(摩诃瑜伽)、圆满次第(阿努瑜伽)、大圆满(阿底瑜伽)。
六乘虽分内外,其实前五乘皆可视为大圆满的前行。甚至大圆满又可分三部——心部、界部、口诀部;而口诀部又分外、内、密、无上四部,到了“大圆满口诀部之无上部”这一阶段,然后才得究竟,才与禅宗一致。因此我们不妨细数,以五乘为前行之外,还要经过大三部、小四部的修持,次第井然,而且绝不能躐等,直到最后阶段然后才与禅宗相等,是则攻讦密乘者便应该心平气和,不必一味诽谤“成什么佛”矣。
倘如要否定密乘,恐怕便要同时否定禅宗,若不然,便失去持平。显教偶有否定禅宗者,但绝非主流,不似一提起密乘,显教中人立时便嗤之以鼻。笔者详言密乘判教,希望可以因此止诤。